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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 | 黄威:绘画是一种冥想的过程

作者:库艺术学术研究部 日期:2018-03-16 点击:2204

黄威

Huang Wei

1985 生于内蒙古包头市

2011 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国画系 获学士学位

2014 毕业于西藏大学艺术学院获 硕士学位

现生活工作于北京

个展:

2018 “岭上多白云——黄威画展” 北京大宝堂

2017 “山水胜义——黄威作品展” 上海醍醐艺术中心

2016 “云图——黄威作品展” 香港Lucie Chang Fine Arts

2015 “禅·五色菩提——黄威作 品展” 英国少林寺

编者按

黄威因不满足学院程式化的教育模式,而选择到西藏求学。西藏作为很多人的理想、神圣之地,也是很多艺术家获取灵感或题材的选择。但黄威关心的不是藏地的民俗或景观,或在西藏重演一遍学院式的训练。他内在有一种气质与西藏共通,通过当地神秘宗教文化的浸润与历练,使他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心性表达。

黄威在那些年的绘画状态,更像是一种“站桩”或“闭关”。这是初入藏区的孤独,以及那裡的独特环境和宗教氛围才能给予人的状态。他的人和画都和西藏脱不了关系,只有在阳光下看到那裡物体的肌理,才能表达出那种特有的厚重。他磨去所有的躁动之气,让内心皈依到最单纯的笔墨里,通过毛笔笔尖与宣纸的每一次触碰,来进入一个彷彿“入定”的冥想空间,哪怕一个水纹、水浪,都蕴含著生命的虔诚和灵魂的修行。正如李津对他的评价:“不管他画什麽,哪怕只是一个水杯,也会联想到宗教,就好像有宗教的元神进入他的身体了”。

面对西藏传统绘画图式中那个不能随便动的“度”,黄威并未拘囿其中,而是进行了主动性的创造。他将语言提纯,局部放大,结合自己的内在表达需求,将唐卡中的基本要素独立出来——云、山、树等形式,在他作品中具有著精神性的内涵。正如评论家盖伯力克的观点:“不通过某种精神治疗,我们就无法消除给世界带来的混乱”。

黄威通过画面,营造出一种静谧与安静的气息,他希望据此传递出一种能量,可以消除观者内心的躁动。在当下的生活中,他的绘画有一种带给人平静的力量。他从传统形式演化出来的水墨语言,是从心灵深处发出疑问,并希望以此来寻找一种生命的意义。

关键字: 西藏 宗教 唐卡 心性 安静 冥想 精神性

幽云 23.5×56.5cm 纸本设色 2018

黄威:绘画是一种冥想的过程

採访人_ 于丽娜

库艺术= 库:您最初学习中国传统绘画,后来到了西藏,开始接触那裡的宗教和绘画,西藏给您带来哪种新的状态?汉藏两地之间的文化传统差异,又给您何种感受?

黄威= 黄:这让我暂时跳离了曾经学院的学习模式,眼界更为开阔了。在西藏待了几年之后,会发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包括观念上的一些东西。我从小在内蒙长大,内蒙其实有藏传佛教的根基,但我没有真正地接触过那种氛围。而在拉萨,身边的藏民每天都拿著转经筒,嘴裡念著六字箴言,磕长头的人趴下、起来,没有任何可以懈怠的动作,在周遭的强烈刺激下,深刻地感受到汉藏两地之间的文化差异。我虽在藏地但终究不是藏族的,不可能无限地陷到那裡的文化属性中,所以我也经常会回望汉地的传统文化,渐渐觉得应该寻找到自己文化的根脉。

影—自在 直径57 纸本设色 2017

幻影—秘境 直径57 纸本设色 2017

库:受西藏独特环境和宗教的影响,您的绘画是否已经有修行的成分在裡面?

黄:刚到西藏我便不自觉地用理智压制住那种强烈的感动,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状态下,逐渐融入那裡的氛围并且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无论是那裡的自然、宗教或人们的生活状态都对我产生了无形的影响力。绘画对于我是一种修心养性的状态,每天能在案头作画,会觉得内心无比舒适。在我画画时,那些看似简单的元素,要反复打磨多日。比如我画水的时候,会从一个水纹转向另一个水纹,从一个浪花转到另一个浪花,一丝不苟地对它们进行勾勒、晕染……当处在绘画的过程中,你就会进入到对水的冥想中。而对于观看者来说,艺术可以通过画面产生一种能量感,并感染到对方。让人感到静谧,消除内心的躁动。

云水扇(四)83x45x12cm 纸本设色+现成物 2017

库:西藏的很多图式是上千年来传下来的,它不希望你改变,面对这个不能随便动的“度”,您如何找到它与创作之间的平衡点?

黄:首先创作的目的是要表达,当你有了想法之后,需要通过创作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表达的过程就好像挤牙膏,你要拼命把以前学到的东西往外挤,把积累到的传统经验和学到的图示,来丰富自己表达。但在这个过程中,你也不能失去自己审美的度,因为一旦丧失自己的想法与标准,你只是在模仿别人,而无法有自己的真实表达。有取有捨,方能平衡,方能造自家之境界。

岭上多白云(2) 173×43cm 纸本设色 2013

库:您谈到了表达,那麽您如何获取表达的灵感?

黄:我从小在内蒙广阔无垠的环境下长大,但一开始对这种自然的感动,并没有很强烈的意识要去表达。当我去了西藏之后,每天面对那裡的圣山、神湖,抬头就能看见天蓝、云厚、山水透彻,这种环境每天都在你身边,你就会获得一种感动。它不是你一下子激动得不行,而是一天一天,让你慢慢觉得它的存在淨化著你的心灵。

孪生树(1) 138cm×136cm 纸本设色 2016

库:您把语言提纯,把局部放大,然后在局部裡开发一个独立存在的东西,比如您画的云、山、树等,都是唐卡里的基本要素。这种“放大”“独立”的表现手法,带著您何种的思考?

黄:我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当时觉得处于一种瓶颈期,实在没有可表现的东西了,而唐卡里的图像感动到我,于是就照著裡面的一些元素去画。我在拉萨时便开始画云水,因为当时能经常坐在草坪上,看著天空,晒著太阳,感受云水一点点地游走的状态……而在内地时,每天都生活忙碌,很少有心情去看云起云落。在你学习的过程中,会去伪存真,吸收最适合自己的养分;而在你表达的过程中,会将自己曾经的积累或感动再次呈现出来,所以我通过图式来表现和输出。我不为创作专门去找图形,而是图形先感动了我,我再通过自己的语言把它表现出来。

山重水復——西藏 (局部) 紙本設色 2013

山重水復——西藏 36cm×23cm/ 單幅 紙本設色 2013

库:在您的《十六罗汉》系列作品中,罗汉的造型、动作及表情不同于传统的表现方式,他们似乎已脱离神圣,进入一种日常的现实中。请谈谈您这一系列的创作初衷?

黄:在西藏的学习和创作,除了有藏传佛教的影响和介入,我当时也会看中国传统文化方面的书籍,比如《论语》《六祖坛经》等。当我在那个场域观看时,会比上学时的感觉更为亲切。当我读到禅宗时,有个非常大的体会,裡面讲到日常——比如你扫地,扫了十下,可能中间有一下,你就顿悟了。关键在于扫地的过程中,你的内心不仅在思考,而且还有佛。以前的罗汉都在山裡修行打坐,但对于我来说,这离得太过遥远,因为在现代语境中,罗汉穿行在野外亦或过著隐居的生活,跟现实是有点格格不入的。当我画罗汉在缝衣服时,我会觉得缝的过程就是一种修行,一种参禅悟道的行为。

库:在您的绘画中,罗汉法体色彩各异,而在山、水、树的色彩使用上,也超越了自然真实,颜色的使用有何特殊含义?

黄:我觉得颜色是随心欲而为,比如今天的心情挺平静,就不可能画大红、大蓝,只会画褐色、赭石这种很平静的颜色;而如果在造型之时,发现造了一个好形,就会挺激动,就会选择稍微艳一点的颜色。另外,中国传统绘画讲究淡雅,颜色用墨雅致;而当我去到西藏,感受到那裡的强烈颜色之后,我就想——能不能用差异较大的强烈色彩去表现安静?虽然我的作品色彩纯度较高,但很少人觉得它们艳俗,反而觉得裡面蕴含了一种稳重和雅致。

十六罗汉 45cm×38cm/ 单幅 纸本设色 2012—2013

库:在您的绘画中,具有一种宗教的仪式感。对于这种仪式感的表现,您是站在宗教之内,还是之外?

黄:更多是游离于内外之间的状态。一些信佛的人每日念十万字的箴言或很多遍的经书,而我不属于这种。但我又不是那种生活懒散的人,会更多地持有一种近似仪式感的自我约束。

库:您的画跟汉地传统的绘画不一样,但里面所追求的天地意境似乎是相同的,为何执著于对这种意境的追求?这种意境的表现和呈现过程,又是怎么完成的?

黄: 传统崇尚“天人合一”的和谐心态,这种心态正是我在面对自然时感悟到的,而意境的表达更多的是由人的精神层面决定的,是我对视觉愉悦和心灵宁静的“再现”。艺术家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可以在自己“笑”“泣”之后,还要反复咀嚼这种痛苦或欢乐,并乐于表达,与人共享。造境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需要将艺术规律和表达技巧听命于思想感情,又不能受到丝毫束缚。从全神贯注到随心所欲,让人身临其境,才能得其真情,这是我在创作中不断努力追求的。

山山水水——西藏(之三) 30cm×23cm/ 单幅 纸本设色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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