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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艺术人物 | 杨劲松“青春可以老去,青年精神永新”

作者:《库艺术》学术研究部 日期:2017-03-20 点击:2335

杨劲松

YANG JIN SONG

当代艺术家

中国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

卸任行政职位之后的杨劲松,迎来了自己艺术上新的爆发。长期在体制内所压抑的创作能量在“自由的涂抹”之中,无所顾忌的喷薄而出。久已在心中酝酿的对于艺术表达和生命自由的诉求,终于在“涂抹的自由”之中完成了一次彻底的宣泄。

这不过是杨劲松一个新的开始。自从旅欧回国之后,长期在个人艺术创作和教学、 行政工作双线作战的杨劲松,现在终于可以将全部的注意力和思考投注到艺术创作之中,这也使得他更为珍惜这份难来的,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珍视的独立性和真实。艺术即为生命本身最为真实的表达, 抛开一切外在标准和规范, 放下内心执着与牵绊,像古代中国人那样本真的面对画布 (纸) 去书写, 去涂抹,不问结果,但求问心无愧。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已不是某种艺术观念的要求,这是杨劲松对于自身生命状态以及个人与艺术之间关系的全新认识。

火·万物生之二 78cm×58cm 绘画装置 2016

把后半辈子还给自己

In the following decades, I plan to engage myself in creating my own works.

文 _ 于海元


杨劲松今天所提出的艺术问题,已不再是媒介与语言问题,甚至也不是观念问题,其实质是一个哲学命题: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得以自由地生活。人如何超越国家、社会、集体无意识的规训,重现相信和展现人之为人的灵性与活力。

今天的当代艺术已经与它最初的假想敌“体制化”一样自成系统,在这个系统之内,人们创造了一系列的话语及传播方式,来告诉大家何谓“正确的”当代艺术。几乎任何的叛逆及颠覆,都可以转化为对这个系统的丰富而不影响人们对它的判定。这种话语权利有赖于美术馆、画廊、出版物和媒体之间的合力形成与巩固,艺术家个体很难撼动它的基础,对其形成质疑。但极个别出色的艺术家,可以以自我颠覆的方式——同时也意味着对固化的评判模式的颠覆——来造成诠释的空白,以“短路”的方式为自己赢得新的创作的自由。

中国古代有 “叶公好龙” 的故事。 今日的艺术家, 赖这个系统生存,发声。到底有多少人愿意付出一切的努力甚至代价来换回自由?其实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 更多的人可能有意无意还是会把 “自由”作为一种炫耀的资本或是政治上正确的标志,口号喊到最后,我们从作品中看到的往往是投机与动摇。

“自由”,首先应该是一种深切地发自内心的渴望。其中有趣的悖论是,往往是品尝过不自由滋味的人才能像雾霾中的人一样敏感于新鲜的空气,但只怕到时你已经失去了健康的感受能力。杨劲松在这方面是一个异类,他是中国鲜有的长期在体制内任教却又保持了自身自由立场的艺术家之一,这在当代中国无疑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中国传统文人所推崇的人格是出则能断事明理,入则能独坐书斋。近人陈寅恪则受西方知识分子传统影响,提出“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为人所津津乐道,但事后证明这在中国谈何容易。

很难解释杨劲松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这一方面固然少不了他在教学、策划、沟通上的均衡能力,但最重要的恐怕还是他对于自身学术独立性的坚持。这样的“坚持”在今天说来好像很光荣,但在过程中则少不了寂寞与拒绝。杨劲松曾长期寓居欧洲,我相信欧洲推崇真知和独立的知识分子传统以及对于人性真实而无禁忌的探求,曾经深刻的影响到了杨劲松的价值追求并融入了他艺术的底色。 因此, 我们看杨劲松的作品发展脉络, 从面貌上有区别,但在艺术的行为上都是挥洒自如,纵横跌宕。他试图在绘画中打开一个新的空间,而非给予它某种固化和封闭的答案。

另外一个明显的特点是,他总是自觉地将人生体验和所思所想注入抽象绘画语言之中,而非仅仅进行一场有关绘画观念和语言的探讨。“艺以载志”这一在中国历史悠久的艺术传统,在杨劲松的身体内与知识分子的独立精神和社会担当意识相融合,塑造出了他独特的艺术价值观念。

艺术何为?特别是在当下这样一种物质极大泛滥人们的精神却又极度单调与贫乏的状态之中。提供一个美丽性感的温柔乡?提供一种现代舒适生活的假象?抑或活在当代或是古人中的幻想?艺术与我们个人真正内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杨劲松的艺术其实是在力图回答这个命题。

火·万物生之三 78cm×58cm 绘画装置 2016

他的艺术因为极度的个人化,很难成为任何流派与群体的集体代表,他的艺术并不直接表现他的社会观点和政治立场,但他的艺术语言之中又分明关注了他的所有的生命思考。而我们习惯性的将艺术语言当做一种形式问题去讨论,将观念问题当做独立的思想命题去辩论,这样一种粗陋的两分法其实依然是受到了“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对于“内容与形式”两分法观点的遗毒。事实上对于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来说, 他的喷薄欲出的 “笔墨” 本身就是 “精神”,就是“诉说”;他在艺术中所体现出的自由与挣扎,也正是他在现实之中生存状态的转化。这一点我们在类似朱耷、徐渭等人的身上就看得很清楚,而放到当代艺术家身上就出现了问题。

除了个人的眼光高低之分以外,更重要的是我们为了论述与分类的方便,不惜牺牲艺术家极细微但也正是关键所在的差别,然后笼统称之为“抽象”抑或“写实”,简则简矣,但意义何在?因此,杨劲松在这个时代“独立”抑或“异类”的标签,也就带有了一点悲壮的色彩,这或许与他倾心的德国表现主义精神有着某种相互佐证的关系。

火·万物生之一 78cm×58cm 绘画装置 2016

接触过杨劲松的人都知道,他并非是一个外表激烈的人,相反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只有当真正深入去探讨精神话题的时候,你才能感受到他的机锋所在。中国古人有“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之说,那是描述圣人印象,凡人不敢比附,但就其字面意义来说,杨劲松也给人以相类似的感觉。传统给杨劲松以滋养, 这一点, 我们在他的为人, 在他艺术的书写、挥洒之中可以看得很清楚。但同时,在某种意义上杨劲松又在对抗传统,这种对抗更多是无形的,是精神上的。一个大一统的,封闭的精神体系已经难以让今天的人得到内心的独立与自由,那种将你拉回到心理舒适区的精神按摩也难以解答现代人的痛苦与困惑。按照现代心理学的理论,人的原始本能即为性欲与攻击性,这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不以任何的外在的价值标准而改变。健康的有生命力的文化会正视它,转化它,而衰老虚伪的文化则会压抑它,异化它。

当今外在的时尚与现代在某种程度上掩饰了我们观念与文化的陈腐与保守,一个敏感的艺术家会感受到这种时代的精神压力,然后在自己的艺术中予以对抗。杨劲松在为人上秉承中国传统的修身之道,但在艺术中,在精神力度上,他一直在坚持真正的自我表达,甚至是自我的发泄——如果我们不对“发泄”这个词进行道德评判的话。表现主义对于杨劲松来说,只是一种内心表达的方式,在这一点上似无必要进行太多学理的延伸,杨劲松只不过是发现了一种可以让他忘掉种种现成理论与图像,可以让他全然忘我进入绘画的身体方式,并将在现实生活中压抑的能量与激情全情投入。在杨劲松的身上,剧烈的体现出了传统与现代之间巨大拉扯的张力,这种紧张感透过杨劲松的画面可以强烈感受到,激情的笔触掩盖不了隐隐的挣扎,对于自由的渴望依然要面对无形的控制……生活中的杨劲松如果可以称之为一个谦谦君子,那么艺术中的杨劲松则像是四处寻敌的堂吉诃德。

万物生 绘画装置之十 78x58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万物生 绘画装置之十八 78x58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水·万物生之一 绘画装置 78x58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万物生 绘画装置之十四 78x58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杨劲松将自己 2016 年 10 月 22 日在济南美术馆举办的个展定名为“涂抹的自由”。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直接地说出了艺术家对于他心目中艺术创作的理解。 “涂抹”不同于“书写”, “书写”定义了一种技巧高度熟练之后的自由,那无疑是一种非常东方式的对于“艺术”的理解。但“涂抹”更具普世性,更返回到生命原初的本能,任何人都可以“涂抹”。艺术家放弃掉对于“手艺制作”的执念,迫切希望找回最初拿笔在纸上涂抹时的心境。事实上,需要强调的是,中国传统历来就有对于艺术“由熟转生”的理解,但在个案身上更多的是流于形式与说辞。说到底,难以割舍,难以放下,曾经的知识与成功恰恰就是制约你前行的最大的障碍。即使理解了,真正做到者几希?所以,“涂抹”已然包含了对于心灵自由的要求。没有对于世人紧抓不放的世俗价值的放下,没有对于“自我”执念的消解,没有扔掉对于“成功”概念的企图,所谓的“涂抹”就依然是修饰,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一种欲望。这里面的层次,这里面的疑惑,这里面的困境,没有在其中挣扎过的人很难充分认识。

我们应该把“涂抹的自由”看做是杨劲松的一种生命与精神追求,而非在要求某种外在结果。事实上,这样一个目标,无论是从人本身还是艺术上,一生的长度可能都无法完全达到。它并非是我们要去向某地,而更是一种当下的自我觉悟;它也不是我们要去做什么,而是知道有哪些可以不做;它甚至不是我们要去了解多少,但我们要首先反观自己,觉察自己。

在济南美术馆的大厅中央,地上铺满杨劲松的装置作品,细观之下,会发现它们都来源于杨劲松艺术创作中的一些材料或工具,它们的表面蘸满颜料,粘稠地固定在一起,其中的物质性美感在我看来已经不甚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描述了某种情境,记录了某个能量汇聚的时刻。某种无形的情绪已经渗透其中,透过这些艺术家劳作现场遗留的碎片,可以通向那个已经逝去的时空。

墙面上的大型画作延续了杨劲松一贯的风格,但我们可以从中读到某种讯号:杨劲松正在重新开始。我们所看到的熟识的画面感觉,属于正待重新整理的部分,它们代表了一种“惯例”,杨劲松正在对这些 “惯例” 进行有意识的解构和清理, 力图回到 “空无”并重新开始,正如他现在所处的人生阶段一样。

万物生系列 78cm×58cm 装置布面综合材料 2016

杨劲松工作室创作中

杨劲松 | “青春可以老去,青年精神永新”

Youth may pass away, yet the spirit young hearts will stay forever new


库艺术 =KU:“自由”和“涂抹”,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劲松 =Y:“自由的涂抹”是走到哪算哪,讲求本能性和偶发,比较随机应变。而“涂抹的自由”则是在内容沉淀后的有文化针对性和内容的不同理解的表达。 所谓 “沉淀” 在我心里是有所指的。譬如抽象艺术。为什么我不喜欢用这个概念,是因为它会阻碍我的用心,它会先入为主地框定艺术创作。就像国内许多理论和拥簇者们唯正宗喋喋不休,唯不似之形式章法而抢立山头,至于此类实践的动机和结果根本搞不懂也弄不明白作品之好坏!我至少知道今天的艺术实践问题是什么,自己在干什么想表达什么。

混沌中的次序 200cmx24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4

对我来说,“涂抹的自由”和“自由的涂抹”两者之间的区别非常之大。“自由的涂抹”是有条件的,“涂抹的自由”是基于一个认识。我认为所有的人,无论是哪个人种,开始感知世界的方式就是通过涂抹。但是随着接受教育和社会规训,逐渐天性中的涂抹意识便会消失,会受到语言、文法、社会规矩的约束来认识世界。

火·万物生 200x24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就拿我 “911” 的作品来说, 当人在用心建构一个理想平台和境界,为之努力奋斗并去实现某种看上去最好的结果的过程中,突然有一天它莫名其妙地坍塌了,他的内心是有挣扎的。画得时候我就在想,我们通过涂抹的方式介入到表达世界的关系,看似是在成长,但为什么结果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从国家到单位再到个人,很多情况下真是身不由己,它的结果不是我能控制的,即便在某些方面能控制住,但当你不再去干预的时候这个局面就完全又变回到自然的关系里面去了。我之所以认为“涂抹的自由”比“自由的涂抹”要好,其根源就在于我是基于认识方法的建构而产生出来的自由。我知道这个规矩,我在这个规矩里寻求突破的时候是有针对性的。

反观当下的理论方式又没办法读懂我的要求。他们会在习惯的图式上纠缠,而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遇到了困境,要对此进行我的表达。我也希望因此而获得某种解决问题的方法。

水·万物生 480cmx20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无常是常之一 200cmx24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4

鸟归林之三 480cmx20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KU:对于您的作品好像很难在某一种明确的批评的范畴里面去谈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您怎么看?

Y:理论应该是在实践之中或之后才会有所发现和形成逻辑力量。很不幸或者说很悲催的是中国的当代文化和艺术的理论基础都是空降理论或者说是半调子理论!它们跟不上中国新兴艺术的实践步伐,它们也读不懂在西方美术史辞典中找不到对应的实践有无创造性意义!尤其是全球化进程中的各国的在地性解释成为趋势时,各种类型的艺术实践经验表明它跟所谓艺术史和艺术理论没有关系,而且也只有摆脱层层因袭的思维格式和美的标准才会发现人在场的价值和意义取向!可惜,现有的所谓理论似乎也弄不清楚中国现在状况中哪种努力会有建构性,哪种努力可以改变局面。

我只是基于这些年一边做教育一边做实践一边读书,同时也一边混江湖接地气地验证之下,我选择了去实为虚的立场,我试图走心,问心无愧地实践自己对人对社会对问题的表达。我不在乎专业范畴的反馈也不需要用它换银子出卖灵魂。所以,即使有所谓“好坏”标准,可能会促使我觉得做的还不够,但不会影响我的实践。

当下的艺术现象变化速度非常快,而我们现有的理论知识和认识世界的方法不够,不足以去面对它。有好多东西无法解释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东西隐隐约约在启发和引导我在感受,灵光乍现神来之笔的时候会觉得冥冥之中存在着某种联系,我之前怀疑这是迷信,后来知道科学家已经证明了正形和负形的关系,一个正在的“在”和隐在的“在”是并在的关系,只是我们看不到,就在现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就有另外的空间在运行,另外的空间在运行时有时候会激发你。正是基于这样的关系,每每当我出现一些困扰的时候,我愿意固定它,让它存在,不让它消失掉。所以我觉得艺术创作应该是不断发现和生成关系。最终还是作品在说话,我至少让你的视觉经验变了,或者让你用原来的视觉系统衡量我的时候碰到困境,这就是我的价值。有句话触动了我,“青春可以老去,青年精神永新”,所以我一直希望我的艺术创作能够像生命一样不断地生长和蜕变。

两层空间 240cm×240cm 布面混合材料 2014

KU: 不管从您的个人经历还是作品上, 大家提到较多的是 “矛盾” 这个词。用您自己的话说,“矛盾”在您的画中没有被抹去,而是保留了下来。您怎么看“矛盾”?

Y:我们身处一个伟大的时代,这个时代让我们面临前所未有的问题。我们现有的参照系都不足以面对它,这个时候一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和纠结,而这些矛盾纠结正是我们这个时代必定会出现的特质,在这个过程中肯定得付出代价去经历。当这种矛盾和不协调在我画面中出现的时候,我愿意把它留下。

看上去我是受到所谓专业训练的人,但我在不断挣脱这种专业性带给我的束缚,这其实是我在追求艺术真谛道路中的一种人生困扰。就像爱是一种焦虑,它是矛盾的。在我作品里出现了与我以往经验不同的东西的时候,我会比较珍惜它,我会顺着这个方面走,它让我感受到一种新的困难,这种困难按照习惯来说是错误的,但我愿意去面对它。我觉得这是艺术家的事,可以把前后不搭的东西放在里面,让它生成一个新的可能。

无常是常之二 200cm×24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4

KU:有一个词叫 “随心所欲不逾矩” , 逾矩不逾矩, 对您来说还重要吗?

Y:他们说你这么年轻就退休了,我说我是得到了解放。在我的实践里面,看上去我很想自由,其实我被规训出来的举止和言行,再怎么放开都有规矩的那一部分,这是我最大的困境。在最开始画的时候,真的是大千世界,混沌一片,可是我在收拾的时候一定要把画面的支撑点抓住,哪些该抛弃哪些该保留,我一直在思考在这里面矛盾着。 所以, “不逾矩” 是因为我逾不了, 不是我不想。很多人并不认同我的观点,可是我不认为这样的不认同对我是打击,我还会坚持去做,不然我会认为自己没有价值,价值就在于我碰到问题,并在解决问题。

KU:作品审美上的价值对您来说还重要吗?

Y:一点不重要,当人们迷失不知道艺术该朝向什么方向去走的时候,会向现有的欣赏标准上面去靠,这个是不对的。当你要创造一件东西,希望用你的方式呈现的时候,你的结果是一定不被理解的。他们夸我这么多年一直持续地在一种理想主义的状态里面去做事情,我相信这话是对的。

对于内心的冲动我越来越强烈地希望去真实面对,之前有时候我会压抑和暂停,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那么在意,因为你想创造新的事物一定会面对不理解,创作就是不理解的结果,理解不是创作。此时就面临一个新的困境,你必须要去超越。艺术家有价值的地方,就在于他的东西经常是不被理解。正是因为这个理念,才让我一直坚持下来,不是说我固执,而是因为当下的问题造就了我现在的心态和状态。结果不一定如我所愿,别人可能有另外的解读,但没有关系。

工作室场景

KU:2016 年 10 月在济南美术馆“涂抹的自由”个展,对您来说可以算是一个新的开端吗?

Y:我愿意把它当成过程。当有人提出来要给我编文献,我回应说我才刚开始!当下中国的一个问题就是鹦鹉学舌和照本宣科,跟别人跑的状态成为主流,形成个人独立见解的文化意识还不足。假如大家都形成了自己的体系,形成了互相尊重的联系,形成了基本平权的关系,也许就会意识到它的重要性。

四月九日记 315cm×200cm 纸本综合材料 2013

当下之所以如此固执地说这个事情,是因为我觉得当形成每个人都愿意去追求和确立自己文化的时候,个人价值才会确立。当下的语境之所以那么容易被引导到一个关系里,或者是很多开始还有点感受,但一被归纳就跑到另外的地方去了。这么多的盲从就是因为个人性不够。如果个人性够的话,也许我现在做的大家就觉得太一般了。当大家还在随意被影响的时候,我觉得我现在这么固执还有点意思。

土·万物生 200cm×240cm 布面综合材料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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