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磨成的剑——从 " 不此不彼 " 读黑鬼的水墨创新

策展人 /   贾廷峰

学术主持 /   高名潞

学术顾问 /   彭德

展览时间 / 2017.9.30 — 2017.10.30

地点 /   太和艺术空间

在传统与西方当代艺术的夹缝里，中国当代艺术要找到自己的出路，比登天还难。在这种情况下，黑鬼不断进行着自己的艺术实验，不论水墨、油画、行为，还是装置等，也可以说经历过很多失败的实验，但他像唐吉坷德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那把剑，把它刺向黑暗的天空。正在北京 798 太和艺术空间展出的展览—— " 不此不彼 "，正是黑鬼（吴国全，又名老赫）历经 40 年磨成的剑。

中国画里有一个概念是 " 知白守黑 "，而对于黑鬼，策展人贾廷峰提出了 " 知黑守黑 "，这什么意思？策展人言道，" 假如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他知道前面是黑暗，却还一个劲儿地往前赶，这种人不是天才，就是神经病。" 黑鬼具有这样一种精神和意志。他总是反复推敲自己，把自己一万次地推倒，又一万次地站起来。

高名潞担任此次展览的学术主持，并为之撰写了《" 种虚造无 " 的理由与困惑》，这篇文章是他通过观看黑鬼的画册而写，当他看过黑鬼的原作之后，评价道 " 中国水墨一直处在比较尴尬的境界，怎样才能把传统水墨和现代主义结合起来？我们探讨了很多年。黑鬼原来偏表现性的作品，还未走出自己成熟的当代水墨语言系统和价值；而今天他找到了自己的水墨方法论，这是一种加以控制的方式。他的这些水墨尝试，做出了杰出的成果。"

媒介的挑战性

黑鬼对于媒介的使用具有很强的挑战性，比如纸——他不使用传统的宣纸，而是具有颠覆意义的硬纸、光纸。这种硬纸水墨实验，目前还未有其他艺术家进行实验。这种材料有很大特点，它与中国传统作画时水和墨在宣纸上 " 浸润 " 的微妙手法不同，它带有某种精神性的暗示或表现。传统水墨系统在黑鬼这里，被他所采用的硬卡纸颠覆掉了。作为一个艺术家，他面对这种颠覆性的纸张去表现水墨的自然魅力，其挑战性很强。高名潞说，" 吴国全经过多次实验、探索而达到现在这种的表现效果，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控制。这个控制需要理性，有时还需一种潜在性的设计，比如形状和构图。可以说，他在水墨画和抽象艺术之间找到了很好的嫁接，这是他最大的成果。"

复杂性叙事

黑鬼的作品，既具复杂性又具规定性——基本都与结构有关，但又充满变化。画面元素不是大家所熟悉西方逻辑几何，也不是东方哲学的方圆等。它们有的像一本书或一摞书，又或一个电视或一堆杂物，在保持基本形状中又充满变化，在简单之中蕴涵着复杂，这是一种 " 复杂性叙事 "。在《水墨思维 · 天石 · 与时间有关吗？》系列之五的作品中，黑鬼通过极简的黑白灰表现，把传统的内在含蓄力量同现当代的构成、表现手法、用笔力度以及笔下肌理所造成的丰富感结合起来，找到属于自己的表现方式。

将 " 虚无 " 视觉化

在传统里想画出空气的感觉是很难的，因为空气好像不存在，而《水墨思维 · 水墨气囊 · 与空与无有关吗？》这组作品中的形象是因为鼓胀以后，才有了空气感—— " 种虚造无 " 就是这个意思。虚和无意味着没有，黑鬼希望用视觉的方式潜进人类灵魂的深处。他理出的 " 视觉化 " 有几十种，在其《闲言碎语》中都有提及，比如 " 把时间视觉化 "" 把思想视觉化 "" 把诗视觉化 " ……黑鬼想方设法把很多看不见的东西呈现出来。《水墨思维 · 天石 · 与时间有关吗？》这一系列作品，表现了 " 把时间视觉化 " 的观点，作品中的形象好像在海底泡了多年，又被打捞出来的感觉。

蕴藏的禅宗精神

当代水墨最难逾越的两个问题：一是符号的泛滥；二是笔墨过于自我性和私密性。符号太多就会引起大家的厌烦，可绝大多数画家又没法画出自己水墨的私密性，因为当代水墨画家已没过去的文化生活情境。在面对当代生活和全球化语境中，黑鬼闹中取静。他静下心来寻找其独特之处，并将之转化成自己的语言，这种状态可称之 " 都市禅 "。在《水墨思维 · 天石 · 与时间有关吗？》系列之三十七的作品中，其中的方形虽使我们联想到现代主义，但当三个方形堆在一起，又让我们想起南宋画僧牧溪的《六柿图》。《六柿图》是一件禅画，令无缘者无缘，有缘者缘渐的不可思议的作品，朴素而又扑朔迷离。黑鬼的作品与之有类似处，其中也蕴藏着禅宗的概念。

黑鬼在自己水墨的现代性转化中，又吸取了中国的禅宗精神、道家思想，他很好地把握和拿捏传统与当代之间关系。他建构的艺术模式是陌生的，但对于传统的丰厚，我们需要这样一种陌生的视觉冲击。

展览现场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