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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 | 徐龙森:山不厌高 The Mountain is Still Not High Enough

作者:汪涛 日期:2018-01-28 点击:2396

徐龙森

Xu Longseng

1956 生于中国上海,1976 毕业于上海工艺美术学校,现居北京个展

2017 山水图腾——徐龙森个展,破界.BAZAAR150 周年艺术 巡展,北京,成都,上海

2016 山风——徐龙森山水作品展,汉雅轩画廊,香港

2015 徐龙森独幅作品展 北京798 艺术区圣点空间,北京

香港汉雅轩徐龙森个展,香港

此间花树,半百梧桐院(徐龙森工作室),北京

2014 玉出崑山——徐龙森山水作品展,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浙江杭州

2013 空间之外——徐龙森山水画展,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江苏南京

江山行旅——中国古今山水画展,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美国密苏里州堪萨 斯城

2012 钟神秀- 徐龙森山水画展,北京全国农业展览馆 北京

编者按

英国艺术史研究巨匠贡布里希有云:“整个艺术发展史不是技术熟练程度的发展史, 而是观念和要求的变化史”。这短短的一句话,是否足以让众多沉浸于“山水画”之中的画手们沉吟半晌?退一步说,实则山水画史上也从不缺乏“观念”和“要求”的“变化”,但当我们将山水经典从孕育它的文化母体中割裂出来(或曰不得其法,不得不割裂),只当作技术的完美范本加以观瞻之时,山水,注定成为了一种没有灵魂的装饰性艺术。

中国人讲“道统”,这亦是一种信仰。圣人穷究天人之际,缘天理而制礼作乐,使人与物各适其所,尽理而达情。这原本并非虚言。画品的雄浑、奇掘、冲淡、峭拔等语亦非单纯品读景致,而无不是画家胸中的一抹丘壑。“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心外无物,心外无山。

徐龙森在偌大的仓库般的画室中,几乎足不出户,高达七、八米的巨幅山水画作挂满四壁。这不是文人的清赏雅玩,也不是仅剩一张皮的儒释道的图示,这是一个独立的灵魂的世界,但却又必须是当今时代的独特产物。当下语境与宋元何啻天壤?一方面现代、当代汹涌而至,网络化虚拟化方兴未艾;另一方面民族主义、王权、父权,愚昧与麻木等前现代症状比比皆是,触目惊心。世界走向何处、灵魂走向何处?任谁能对这样的世界给出一个平允清通的答案?而徐龙森创作巨幅山水这样一种行为,则像是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英雄主义行为。层层叠叠节节耸立的群山,像被一种内在的能量鼓动著正在不断向外喷涌,向外扩张,却依然寂寞,依然荒寒。

世界愈加扁平,亦越需要高山;人性愈加卑劣,亦越需要仰止。徐龙森的山水,是英雄的纪念碑,是抵抗者的墓志铭。而这,不分中西古今。

关键字: 山水 体量 纪念碑 崇高 洪荒 会心 宇宙

琼华 486cm×95cm 纸本水墨 2016-2017 图片提供:关欣

世界如此小,我画如此大

——写在《天光》前的话

文_ 汪涛(芝加哥艺术博物馆亚洲艺术部主任兼中国艺术总策展人)

英国雕塑家亨利·摩尔(Henry Moore)年轻时常常到大英博物馆去看世界各地的艺术;他曾对著一隻古代埃及石塑像的残臂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是多么地有‘纪念碑性’(monumentality)呀!” 摩尔的雕塑以体积超大而闻名,许多代表性作品都被陈放在公园阔地中,或是巨型建筑物前面。可是,对摩尔本人而言,无论是10 米长的大型作品,还是小到可以放在手掌中的微型雕塑, 它们都是跟“真的人”(life-size)那么大;用他自己的话说:“在我心目中,它们的尺寸从来没有改变。”这里,他所说的尺寸(scale)大小,其实跟“纪念碑性”无甚关系;尺寸是体积上的大小,而“纪念碑性”则是观念的大小,思想的大小,以及文化涵义的大小。

许多人在看徐龙森山水画时也常常惊叹于它们的宏幅巨制,以为这就是他成功的窍门。可是,徐龙森所追求的最根本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作品的体积,或者说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体积,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体积。这里也可以做一个有趣的对比,徐龙森所表现的却是山水—东方文化里久经不衰的主题;而古典西方艺术家所关心的重点和表现方式的核心是人体;如果把人体作为丈量尺寸的基点,放大缩小,万变可不离其宗。二十世纪西方艺术对尺寸大小的哲学性探索,例如亨利·摩尔及其创作,使现代艺术可以从古典艺术中分化出来。西方现代艺术,或者包括后现代艺术,有点向东方哲学靠拢之嫌,似乎是把人体作为山水表现,强调一种主观性。而东方艺术却是从古至今,一直把山水当成一个像人一样的有机体来对待。

琼华486×95纸本水墨2016-2017

山水属于自然,存在人的主观之外;同时,它也存在于艺术家主观之内。艺术家表现自然时其实是在表现自己的内心观照;所以古人说,“画我胸中丘壑”。不好说,哪个来的更容易,哪个更难。但这种差异是中国艺术的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即天生所带的“纪念碑性”。徐龙森在创作中透露出来的“纪念碑性”,就是他对传统基因的解密。从这个角度看,徐龙森是一位很“中国”(Chinese)的艺术家。

可是,在评论徐龙森的作品时,我们发现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评判标准和术语几乎全部失灵。有人问:构图在哪?笔墨在哪? 我在观看徐龙森山水画作品时,也会问自己看到了什么。画中所表现的深谷浅川,霭霭云气,已经没有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的痕迹;也不再纠结于表面上的骨法用笔和经营位置;而是高度抽象化,化有形于无形;圆常无碍,用思想和眼睛直接进入。 它把观者带入一个具有回山倒海之势的空间,再造意境。这是一种在躁动世界中重归内心的途径。这种新空间,新意境在过去的中国山水画中是找不到的。它代表了一种新哲学,新思想。如果这样看,徐龙森又不是仅仅是一个 “中国的”(China’s) 艺术家。

三根柱子前后关系的局部 图片提供:关欣

艺术史学家巫鸿曾经写过一本书《中国早期艺术与建筑中的“纪念碑性”》。他发现古代最具有“纪念碑性”的艺术不是大型建筑和雕像,而是用于祭祀的玉器和青铜器。我们对当代山水画可做如是观。古人以礼器通天通神,天人合一。今天,面对分崩离析的世界,社会的衝突,环境的恶化,战争的威胁,我们还信冥冥之中的神吗?“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缓步于徐龙森最新创作的一组山水通天柱之间,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搜尽奇峰打草稿的”的苦瓜和尚石涛;他在山林废墟之间驻足留连,口出豪言: “天有是权,能变山川之精灵;地有是衡,能运山川之气脉;我有是一画,能贯山川之形神”。

当代的艺术必须回答这样的问题:如何才能再次糅合破碎的世界,修复人性的光辉,化古今万物而不留渣滓?山水画将是最能够代表我们所处时代的一种“纪念碑性”艺术。有多少艺术家能够应对这个挑战呢?我在徐龙森的画中似乎看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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