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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 | 林跃平:“人”的角度才是真正永恒的话题

作者:库艺术学术研究部 日期:2018-03-16 点击:1804

林跃平

Lin Yueping

字十耳。号五孚堂。

生于福建漳州市东山岛。定居北京。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班。

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福建书法家协会会员

国家一级美术师

韩国庆熙大学客座教授

北京五孚堂水墨书院院长

北京新水墨意象馆创始馆长、策展人。

吴悦石先生弟子。

曾荣获“和谐中国2007年度影响力人物”之十大创新人物、德艺双馨艺术家称号。

被多家艺术媒体评为当代最具活力的画家;当代最具收藏潜质画家;不可多得的诗书篆画全才画家。

其钟馗系列作品有“当代第一钟馗”美称。

作品《诱惑·重生》入选第五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

作品《穿越》入选第六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

作品《发潭州》入展全国第三届草书作品展。

作品《映日荷花》入展2014第三届造型艺术新人展。

编者按

取“道”是中国画的生命渊源,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体现在绘画的内在结构中,形成了方与圆,刚与柔,浓与淡,黑与白,虚与实等对比关系和态势,便打破了画面的平和宁静。自然万物,有正有反,有聚有散,有近有远,有虚有实,而画家显示生命和表现万物一体贯联的最高境界,离不开“气息”。

林跃平在创作中,沿用了中国古代传统文化的东方物质观——太极阴阳论。他用中国画最原本的两个色——黑与白。黑与白在艺术中又归为墨与水,墨色代表有之极,水代表无之极。无极生太极。他以水调墨所呈现出的无限层次的表现之极,使他的作品具有一种深邃的精神指向,并带有一种哲学上的意味。

黑与白不止是色彩,还是万物的体量问题。林跃平作品中背景的黑暗,似是佛教所言的“婆娑世界”,那是黎明未到来之前的漫长等待,也是人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他尝试把物象和虚无结合,回到世界最原本的状态,从中把这种精神抓取出来,并尝试用“虚”来表现“实”。一直以来,中国画里表现实的东西都在回避“虚”,而林跃平在创作中侧重表现“虚无”。由此,他的画面中产生了极具“气息”的“云状态”。

在很多人看来,这种“云状态”更像他独立的新作品,其实返观他传统风格的作品,就会发现“云”只是他以前表现题材中的一种手法,而现在他把“云状态”从以前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将虚实分开。其实在古人的创作中,已经存在这种“云状态”,只是林跃平将它做的更自然、传神和具有情境化。他从精神层面来汲取古人精华,因为在他看来这不只是“云”的问题,而是“气息”。气为虚,如何用一种实的手法把它表现出来?是林跃平一直在思考的,这也是他对水墨做出的一种创新。

关键字: 气息 虚无 黑白 阴阳 云状态 动态 极简

天马 138cm×68cm 纸本水墨 2015

林跃平:“人”的角度才是真正永恒的话题

採访人_ 林余

库艺术= 库:在《天马》,《太极》等系列作品中,您对“笔墨”的运用不同于传统,而是根据画面铺设黑白,这是否也意味著您对传统做了一个割裂?

林跃平= 林:圈内的朋友和学术界同行认识我,可能都是从传统水墨的方面,因为我自幼学习书画,一路求学拜师,三十多年来,勤于诗、书、篆、画。但从我内心来说是喜欢挑战自己的,阶段性的否定自己,这种否定不是“对”或“错”,而是我们如何能够在今天站在一个既有民族性又有国际视角的角度上来思考问题。

我在作品中并没有与传统做生硬的割裂,作品中所呈现出的当代的视觉性,是因为我按照现代空间的感觉把古人传统的特质给放大了。比如画面中的黑色,放大之后就会让观者感觉很当代。所谓“笔墨当随时代”,传统为什么用卷轴画?是依照了古人的生活空间、服饰与审美。而到了今天,我们的审美改变了,空间改变了,给人感觉好像很当代很新,跟传统没关系了,实际上画家最担心的就是失去传统性,我们不能丢掉从古人那裡所承接下来的智慧,几千年来的智慧累积在上面,不管今天嫁接在什么样的角度上,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哪怕增加一点点,都是一种贡献。

爱很简单 200cm×200cm 纸本水墨 2015

库:您是如何发现传统中的当代性的?

林:从文化的传承上来说,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 是“文化断层的年代”。古人所讲的学问,比如禅宗、道家,你现在再看,会发现他们才是真正的当代。他讲“极简”,讲“阴阳”,讲“太极”,其中包罗万象。我从中取一个最为极简的元素,黑与白。我画的“云”有人以为是大写意,其实我是用工笔的手法把古人所谓“气”画出来。气为虚,如何用一种实的手法把它表现出来?在中国历史上确实没有人用过我这种手法。这算是我个人的一种创新。我主要的创作根基和理论构架,是来源于禅宗和道家思想。所以只有当我们不断重新发掘本民族文化精髓的时候,深入的了解自己,吸收各种营养,在本体上生根发芽,长出新的枝叉,我认为艺术当代的表达一定要又旧又新。

在中国画里比较有挑战性的题材有几种,比如钟馗、牡丹、马。这三个题材我们中国人比较喜闻乐见。按古寓意,马是天池之龙种,以马寓龙,人们对龙马有著同样的膜拜,它们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但是马的题材从韩干、李公麟、赵孟頫、郎世宁,一直到徐悲鸿,这几位名家画马别具一格,把马表现得很精彩至极。使之后的画家们不再敢越雷池一步。我生性好挑战,总想去尝试经典,所以在画马的时候,有两个发现令我兴奋:第一,以马拟人,把马人性化,这是前人所没刻画的。看我画马,实际上我在画人,我把人的眼睛放进去,所以勇敢、寂寞、羞涩、妩媚都是人性的一面;第二,前人为之我不为,比如前人着重刻画肌肉,而我基本上是平涂;比如前人勾线,而我没有勾线,而是留白。我希望我画的马有跟前人有相同的气息,可是又有不同的表现手法。做他们没有做过的事情,挑战一下自己。我的天马系列作品《穿越》入选第六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得到学术界的肯定。收藏家们也非常钟意我的天马系列作品,这对于画家来说是很大的幸运,也让我更加自信。

库:对于“黑”与“白”,随著这几年的创新您是否有新的思考和体会?

林:“墨分五色”,指的不仅是五种色彩,是墨与水的交融所呈现的变化。东方美学均脱胎于五色,墨还不止是色,物之极则为黑。少至极则为白,也有虚无、空的意思。所以黑和白除了色彩,也可以包容很多物的体量。黑与白非常能够反映禅宗和道家的思想,反过来看,黑也是白,白也是黑。比如说古人的“留白”,它就是白色的吗?乌鸦会认为自己的羽毛是黑色的吗?这只是我们的一种视觉角度,我更愿意理解为“极”跟“简”的问题,它是一种“空”与“色”的关系,它有万物的体量,而不只是一种色彩衡量单位。这样的理解可能更具哲学的意味。

库:在您的作品中,您对笔墨的运用好像更为简化,这种简化是根据什么?

林:我的创作非常注重自我的动机。我一直认为一件伟大的作品一定要有上帝的参与,自古以来很多伟大的作品,并不是因为题材,而是因为他画的时候有一种“上帝的提示”,这种所谓“上帝的参与”就有很多偶发性和非人为的因素。如果画家只是完成一项技术,那就等同于工匠。但是艺术家也是哲学家,一定要做一件在人类高度上是上帝思考方式的问题,只不过我把古代艺术家这种感性的因素给扩大化。比如说我画的马是理性的,线条有很高的技术性,但是别人能实现。但是我的云是感性的,我边画边思考,寻求笔墨跟纸的关系所形成的痕迹,然后不断去修饰。每张纸是不同的,水份的多少是不同的,那么我根据这种不同的提醒来营造画面,这就是我所说的上帝的参与,然后将之扩大化、写实化。

天马行云 80cm×168cm 纸本水墨 2015

库:您在画面中所追求的精神境界是什么样的?

林:我认为人的所有一切哲学都要凌驾于宗教信仰之上,因为人太局限了。宗教可以理解为两样东西:第一,是人的精英累加的悟性的文字记载;第二,是神秘的力量,也就是未知力量,也许它带有宇宙性和前人类的东西是我们讲不清楚的。这种累加带有指引,带有思索。艺术家重要的是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敏感度,这种敏感度你很难具体说,每个不同个体对本身敏感度的捕捉,我认为是最妙的。剩下的要由观众自己去解读,与之互动,寻求共鸣。

库:传统中国画的审美表达注重“静”,在“含蓄平和”中进行心灵意境的传达,而您的画面表现出一种“动态”的变化,这体现出您的何种思考及心境?

林:传统中国画并非只注重“静”,这是认识上的一个误区。古代没有“职业画家”,古时的画家大部分都是政客、文人墨客,他们通过书画来“修身养性”,由此创造出一种自己心目中的山林,以此寄托情怀或抒发官场失意,其中更多地体现了个人的修养。他们的画面符合了东方的审美或哲学思想,也可以说是他的养生理念,这就像打太极拳一样,里面有动也有静。

如今,我们可以以画家为职业,所以这时已不能满足于“寄情怀”,而是要更注重个人化的表现。有的艺术家比较张扬,有的比较内敛,他们创造了不同的风格,所以“动与静”都是相对的。

将静态的观看表现出“动”其实很难,自古以来都是用线条来表现“云”,这很容易被局限住。在我的“天马”系列中,我通过“渲染”的手法,来表现出马的味道、气息,以及它在草原上的各种状态,这是古人所没表现过的。画面中的“云”的确是动感的,但让它做到自然,其实也是我对技术的挑战。自然是没有标准的,是特别难以定义的,它包含了容量、高度和宽度的表达,在无形中有形,在偶然中有必然,在似与非似之间,做到有我和无我的浑然一体。

太虚幻境 100cm×100cm 纸本水墨 2016

库:在您的《太极》,《太虚幻境》等作品中,背景通过墨色营造出的一片混吨黑暗的世界,它代表了一个怎样的世界?黑暗之中极具神秘色彩的“光”,又有何寓意?

林:“黑与白”不止是色彩,还是万物的体量问题。佛家称我们所在的世界为“娑婆世界”,这也是一个众苦煎迫的“黑暗世界”,所以“黑”带有一种神秘感和恐惧感,对我们生命产生巨大的撞击。它是黎明没有到来之前最漫长的等待,这种等待的痛苦是人类一直说不完的话题,而光明到来的一瞬间,带给人的兴奋是很短暂的。任何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等待”过程,迎来光明。我们在黑暗中的思考和行动,决定了我们在黑暗中等待的时长,以及迎来光明的亮度。“黑暗”不仅代表一种等待,也代表了说不清的累积和沉淀,它是偶然也是必然的过程。

气 70cm×200cm 纸本水墨 2014

库:在您画的《马》中,其身体似乎隐于一个平面,而头颈又极其立体,这给人一种神秘奇特的空间感。对于这种画面空间的表现,您带着什么样的思考?

林:我在画面中,也借鉴了版画中的“黑白色”。大家提起马的画法,在常规意识里都会刻画得面面俱到,其实不然。因为具有一定高度艺术品的会有“捨去”常规表现,这也是艺术家跟工匠之间的最大区别。马的头部尤其是眼神是我最想表现的,也是最能出彩的,通过眼神能够传达似人神态和气息,所以我进行了保留;而对于身体的刻画,我进行了留白。在画面中,我最在意的是气息,通过刻画“马和气”之间的关系来表现空间,这是我感兴趣的地方,也是不同于前人的地方。

库:中国画一直以来表现实的东西都在回避“虚”,而您的《太极》系列侧重表现虚无。您为何热衷表现虚无?又如何解读它的意义?

林:虚无具有极简的意象,在禅宗、道家里都讲极简。极简就是把内心的欲望做到最简,因此心简、素心不是素在嘴巴上,而是感受上——对任何东西都做到简单的“你跟我”的关系,我们应该从这种角度来理解虚无。比如我的画面只关乎“黑与白”,其实这也是极简,也是虚无。生活中很多不必要的东西给人带来枷锁,所以我们最后要做减法,这是虚无的一种重要表现方式。佛家里讲的“放下”,其实跟虚无是一个概念,但到底放下什么?其实当我们经历很多之后,所谓的放下,就是做到“去繁就简”。虚无跟“空与色”一样,我们看似“空”里什么也没有,但其实包罗万物。虚无代表一种心态,它不是有跟无的关系,更多时候是指引我创作的一种哲学思想。

烟圈玫瑰 100cm×100cm 纸本水墨 2016

太极 100cm×100cm 纸本水墨 2016

库:在您的画面中,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内涵,而在画面表现上,又极具当代性。如何理解您作品中,传统与当代之间的关系?

林:对于传统,我觉得最高级的是气息,是无法具体言说的一种感受,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做的是传承一种气质,而非古人娴熟的技法,否则就会走向狭隘。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局限在东方本土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应该更多思考的是国际性。一个艺术家的表现最怕陷入狭隘的技术里,要带有包容性,来思考当下整个艺术的改变,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各种艺术都有它的存在性,只不过用何种技术手段去表现,可以符合人类的普世性。其实不论採用哪种技法都没问题,一件好的艺术品必须具备两点:首先,技术上不容易被别人挑战和突破;第二、具有哲学高度和一种敏锐度,同时又符合当下人的审美感受。水墨不只是东、西的问题,而是我们的时代已经改变,那么传统的视觉感受也需改变,所以笔墨当随著时代,与我们的生活产生关系。任何一门新的艺术感受或技术表现一定是随著整个环境和“人”的心迹在变化,所以当下性没有新旧之说。

库:您认为如何去寻求一个既具“本土化”又具“国际性”的绘画语言?

林:对于本土化跟国际化的问题,我认为不可以简单分为中、西,中国画最后一定要走的方向是——既具民族性又具国际性的道路。民族性就是我们用古人所承载的手法去锤炼自己的艺术气息,它带有很浓烈的民族因素,但又必须具备包容性。它不能只在中国才能被认可、接受,而到其他地方就行不通了,还必须具备国际性的视角。但真正的国际性还得回到“人”的思考,不能只停在“画”的问题上,因为“人”的角度才是真正永恒的话题。

太极 200cm×200cm 纸本水墨 2014

太极 200cm×200cm 纸本水墨 2014

隐形的翅膀 200cm×200cm 纸本水墨 2014

太极 200cm×200cm 纸本水墨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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